山重水复——漆画制作的谜

漆是漆画的主要材料。它不是一般常用的人工合成漆，而是天然漆，又叫大漆、土漆。大漆耐腐蚀、不易燃、不怕潮；它还有一定的硬度，耐打磨；有美丽柔和的光泽，素有“涂料之王”的美称。

其次是颜料。大漆对颜料很挑剔，矿物颜料中只有性能比较稳定的汞（银朱）和钛适宜入漆，因此朱是漆器常用的色彩。大漆有很重的红褐色，和钛白调在一起，只能出现奶白色。于是白色蛋壳就经常地出现在画面上。漆画常用的颜料还有酞青蓝、酞青绿、立索尔红等。它们是透明色，罩在金银或彩漆上有着美妙的效果，和钛白调在一起可以出现各种有覆盖力的彩色。

金、银、铝也是漆画的重要材料，有时单独使用，有时和漆、色调在一起，出现各种金光银辉的美丽色彩。

漆画的诞生要比国画、油画复杂得多。需要自己研制颜料，甚至加工漆板，因此工作室就像一个小工场。小工场里还必须有一个特殊的空间——荫房，它里面要保持一定的温度（20°C—30°C)和湿度（70%—90%）。因为大漆的干燥不是蒸发水分，而是氧化过程，要在一定的温度和湿度条件下才能顺利进行，因此，荫房是漆画制作的必要条件，它是漆画的摇篮。

漆画和漆器一样，要有一个地坯。一般多用五合板。大幅的为防弯翘，往往中间夹带，两面再蒙五合板。

有了地坯，尚需一系列的加工，如禙布、刮漆灰、涂漆等。漆灰是生漆和砖瓦灰调成，往往要刮两三次。涂漆也分下中上三道。每道工序之间，还要水磨，直到十分平整，才算完成。

漆画的绘制程序依不同的装饰技法而异。彩绘、刻漆等比较直观，易于了解。

磨漆往往要综合运用多种手段。首先把蛋壳和贝壳等镶嵌材料，用漆贴到漆板上；再把彩色漆涂在所需要的部位；第三，把金、银粉等根据画面需要洒黏到漆板上；第四，用其他工具如漆刷，或用某种材料如纸片，在漆板上制造高低不平天然成趣的自然纹理；第五，把金、银或铝的箔片粘贴到所需要的部位。如此一来，原来乌黑平整的漆板上，便出现了五颜六色高低不平的漆画雏形。再根据画面需要，分别罩透明色漆或涂不透明色漆。画面又回到了黑乎乎的原始状态，漆画被埋起来。绘制的过程就是漆画孕育的过程。

漆干后，便可打磨。一般用水砂纸或松木、山榉木的木炭。漆画的打磨，就是漆画的“诞生”。打磨的过程就是“分娩”的过程。打磨也像暗室显影一样，逐渐从无到有，从模糊到清晰。不同的是：照片显影是由浅而深，漆画“显影”是由深而浅。

最后是推光，一般蘸油灰（植物油和细瓦灰调成），反复摩擦画面，便逐渐出现柔和含蓄的光泽。它像照片的“上光”一样，可使色彩的反差加强，黑的更黑，红的更红。

制作一幅以打磨为主要手段的漆画，从绘制开始到推光完成，至少也要一个月的周期。

梅花是中国画家喜欢的题材，无论梅、兰、竹、菊“四君子”还是松、竹、梅“岁寒三友”，都有梅花。吴冠中先生说的好：“画家与其说画的是松、竹、梅三友，倒不如说画的是形式三友。”可见梅花的形式美，吸引了很多人，我也是其中一个。到了无锡梅园苏州香雪海，虽然没有看到文人画中梅花的影子，却看到树枝穿插错落之美，运用几幅写生，组织了这幅《太湖梅》。

用皱漆的方法，表现梅树干，用银朱和蛋壳表现梅花，底色原计划用纯金，画面显得富丽堂皇，实际制作过程使用银泥调漆，画面十分雅致，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