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是文化的凝固,是文化的象征。一座雕像矗立的地方,代表着一种文化的统领。
百年江南,底蕴深厚,人杰地灵。151年来,一代代仁人志士、科技先贤在这片热土上施展着科技救国、实业报国的理想,创造了百余个“中国第一”,也诞生了徐寿、华衡芳等为代表的一批近代科学先驱。2016年10月10日上午,一组以《对话》为主题的雕塑在江南造船(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厂区举行了简短而庄重的落成仪式。这是江南造船搬迁长兴岛以来首次创意制作的大型雕塑作品,寄托了江南人对科技先贤的敬仰和纪念。
、科学家徐寿,清末著名数学家、教育家、科学家华蘅芳,、英国新教传教士傅兰雅三人为原型创作的艺术作品。它坐落在徐寿路旁绿树成荫的江南林中,与即将落成的江南研究院遥相呼应,形成了江南研究院、《对话》雕塑、徐寿路三位一体、江南厂区一道靓丽的地标性人文景观。
这组雕塑为青铜质地,净高达2.35米,重近1000公斤,占地面积为6平方米。从策划、制作至落成历时8个月之久。
以往,在研读江南历史时,我更多的是在书籍画册电脑图库中去了解他们、感知他们。而今日,沐浴着和煦的朝阳,我徜徉在徐寿路,静静地驻足在《对话》雕塑前,凝视着这三位江南造船的先贤,内心充满了无限敬意……
仿佛时空倒转,定格在一个半世纪前某个空气清新、温暖如斯的早晨……
绿树围绕中,银灰色调的基座上,徐寿、华蘅芳端坐于石凳上,傅兰雅站立其后。只见徐寿左手微扬,似在阐述着科学理念,华蘅芳与傅兰雅全神贯注或在聆听,或在深思,三人目光交汇,传递着知识的力量,播撒着民族工业的火种,透射着科学家勇于担当的精神气质和民族情怀。
江南造船历史悠久,文化底蕴博大深厚,进行大型文化作品的创意,提炼创作主题成为关键。中国美术学院公共艺术研究院、杭州市油画雕塑院院长孙彦鸿教授说:“接到江南造船的设计任务时,异常兴奋又倍感压力,一是江南造船的历史文化底蕴深厚博大令人振奋;二是如何凝练深刻地展现又令人寝食难安。”项目启动后,江南造船项目组成员与杭州油雕院的专业制作团队经多次研讨,数次听取江南老领导、上海造船工程学会老专家的意见和建议,将创作素材进行系统整理,逐一筛选,归纳提炼,从江南众多文化亮点中提炼出翻译馆及其奠基人徐寿、华蘅芳、傅兰雅作为重点表现内容,并升华为艺术化创作。在艺术表现上,采用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以凝重内敛又生动真实的形式再现了中国近代科学家专注科学专业的形象,体现了厚重的江南文化。
徐寿,字生元,号雪村,江苏无锡人,清末科学家,中国近代化学的启蒙者。他“少好攻金之事,手持器械之多”,由博览群书转而从事科学技术研究。因其出众的才识,1966年,。他提出了译书、采煤炼铁、自造枪炮、操练轮船水师等办好制造局的建议。他认为,译书不仅能让人学习到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更能让人探求到科学真谛、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固将译书放在首位。
华衡芳,字若汀,中国清末数学家、科学家、翻译家和教育家。一生酷爱数学。曾与同乡好友徐寿一同设计制造出中国最早的轮船“黄鹄”号。在上海的40年间,他翻译了大量书籍,是这个时期具有代表性的科学家之一,译著《地学浅释》成为我国最早翻译的西方地质书籍。
傅兰雅,英国人,“传科学之教的教士”。,在华生活时间最长,译书最多。
造船先贤,潜心竭学,独开风气之先
1866年底,时任两江总督并兼任江南制造局督办的曾国藩以“制造轮船,实为救时要策”为宗旨主推造船。派徐寿、华蘅芳主持兵轮的建造。1868年,。这是严格意义上的中国自己制造的第一艘轮船。曾国藩参加了9月15日的首航,并为之命名为“恬吉”号,后改为“惠吉”号。兵轮从高昌庙下水试航,轰动上海。因系“沪上原有轮船数只皆系买之西人,兹此船乃本国始初自造也”。
1868年,徐寿、。这是近代中国第一个由政府创办、历时最久、系统出书最多的翻译西书的机构,招聘了傅兰雅、伟列亚力等西方学者,汇聚了华衡芳、徐寿儿子徐建寅等略懂西学的人才。
他们倡导“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翻译馆时期,他们合作翻译大量西方科技书籍、专门翻译了西方化学、蒸汽轮机等多方面的书籍。尤其是翻译了《化学鉴源》并对63个化学元素进行了中文命名,先后译书160部,翻译出版科技著作13部。其中,西方近代化学著作6部63卷。所译自然科学著作的数量和质量在晚清出版界独占鳌头。翻译馆是近代中国西方科技的桥头堡,为中国科技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他们创办《格致汇编》期刊,设立新式学校,极大地推动了西方科技在中国的传播、普及和应用,尤其在船舶、枪炮、火药以及化工、冶金、机械制造等领域有诸多发明和科研应用成果,对近代科学技术,尤其是近代中国军事工业的发展作出了不朽的贡献。、设备最齐全的机器工厂以及中国民族工业的先行者。。
徐寿、华衡芳、徐建寅(徐寿之子)在翻译馆
江南制造局翻译馆所出版的译著代表了当时国人所能了解的西方科技知识的最高水平。它的意义远远超出翻译平台的本身,,推动了新思想的传播,为中国近代科技发展打下了良好基础,可以说它的创办给中国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徐寿、华衡芳、傅兰雅是中国近代工业科技领域的开拓者、工业先驱,更是江南造船的先贤。当年,他们为了救国,“于举世不为之日,冥心孤注,潜心竭学,独开风气之先。”这种热爱祖国、崇尚科学的精神,是留给我们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值得世代江南人传承。
《对话》雕塑的创作寄托了江南人对于科技事业造船事业的热爱,是江南人以特殊的方式向科技先贤表达敬意;
《对话》雕塑选定坐落在江南研究院对面,与之相隔一条徐寿路,遥相呼应,对于激励江南人具有特殊的意义;
《对话》雕塑的落成,唤起了江南人的历史记忆和江南情怀。这种情怀并不是要我们沉溺于流逝的岁月,而是要激励江南人再接再厉,续写辉煌,将科学家孜孜以求、开拓创新的科学精神弘扬光大。
相隔一个半世纪的守候
微风徐来,朝阳洒照在他们身上,令雕像散发着科技和人性的光辉。
作品精雕细刻,生动逼真;人物栩栩如生,写意传神。细细品读,分明觉得,我们与《对话》雕塑,是相隔一个半世纪的守候,是跨越151年的时空对话。
我读《对话》,不仅是在读一个具象的艺术作品,,在读翻译馆与江南研究院的对话;在读传承与开拓,创新与发展的对话。
我读《对话》,不仅是在读一个江南造船的文化地标,而是在读江南造船的沟通、交流和包容;在读江南造船融汇古今、灵动开放的底蕴;在读江南与世界接轨及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气魄和胆识;
我读《对话》,读出了科技先驱“潜心竭学,独开风气之先”的开拓精神与“爱国奉献、求是创新、自强不息、打造一流”的江南精神的世代传承;读出了江南精神与创新、协调、绿色、环保、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及“科技引领未来、创新驱动发展”总体要求的息息相通;读出了江南人承载着引领未来、科技创新重任的担当。
我读《对话》,更读出了,;无论是150年前中国科学技术启蒙地、发源地翻译馆还是现今集研发、设计为一体的江南研究院,都是立足每个时代的前沿,成为科技创新的引领。此时,江南人正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加快科技创新步伐,全面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打造高端产品品牌,在建设成为中国第一军工造船企业、引领世界海洋装备发展的道路上奋力前行。
当看到江南造船建造的舰船航行在蓝色的海洋,扬国威、振军威时,当一个个用江南人的心血和汗水铸就的“中国第一”在江南造船的热土上诞生时,当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成功跻身《财富》世界500强排行榜时……
我读懂了,
江南造船,
始终是在世界的平台上交流,
中船江南,
一直是在与世界同行。
(文:逄秀莉,图:阮瑞旻)